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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拉巴斯“学喘气”


  机场跑道特别长

  说起玻利维亚首都拉巴斯,知情人虽不至于谈“虎”色变,至少也是心有余悸。拉巴斯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首都,市中心海拔3632米,机场海拔4200米,因为空气稀薄、阻力小,飞机跑道都比普通的长。

  一个生活在平原上的人去拉巴斯,是要做一番吃苦准备的,否则会因过分紧张而闹笑话。台湾女作家三毛是这样描写飞机快要在拉巴斯机场降落时乘客的慌乱的———还没怎么着,“坐在我后面的欧洲人吓瘫在座位上,向空中小姐要氧气了”,“坐在前面的一个日本人也开始不对劲,叹了一口长气便不出声了,两个空姐捧着氧气瓶给他们呼吸,弄得全机的旅客都有些惶惶然”。有人想安慰别人,另一个乘客赶紧说:“不许讲话,要节省氧气。”

  睡觉前我没敢洗澡

  拉巴斯被称为“外交官的坟墓”,不少人长期在这里工作患上了如气管炎、咳嗽、肺部放大以及心脏早衰等慢性疾病,有的外交官甚至客死他乡。坦白说我是带着恐惧和不安来到玻利维亚的,不过下了飞机,我只是感到有些胸闷、气短、全身乏力和头疼,还没有什么致命不适,所以我颇有些兴奋,把少吃饭的忠告抛之脑后,美美地吃了一顿中餐。

  当然,我走路的时候仍是小心翼翼,尽量少说话,爬楼时也悠着劲儿,看上去像个久病未愈的老人。吃完晚饭,我想起别人告诉我的第二个经验之谈,喝当地人必喝的“马袋”茶———一种苦味提神饮料。据说,喝了这种茶,可减轻高原反应。可我更需要美美地睡一觉,哪敢喝那玩意来“提神”!临睡前,当地的朋友告诉我,他们在“实践”中发现,在胸部贴块伤湿止痛膏可以使受缺氧影响的心脏舒服些。管它有没有作用,我从行李箱中拿出一块狗皮膏药贴在胸前,皮肤上很快就有了一丝凉嗖嗖的感觉。

  我本想痛痛快快地洗个澡睡觉,冲掉一路奔波的劳累和时差带来的疲乏。朋友却一再提醒,刚到拉巴斯,身体尚未适应新环境,千万不要洗澡。见我爱理不理,朋友告诫道:前不久一个中国女子出差路过拉巴斯,洗完澡刚走出浴室就晕倒在地,当夜不治身亡。我听了,连忙表示绝不拿生命当儿戏。

  因初来乍到,朋友们给我准备了一个氧气瓶,以备我因缺氧睡不着觉时“补一补”。可氧气瓶出气孔对着鼻子,呼吸一会儿就觉得特别扭,我一气之下把它放到了床边。过了一会儿,又觉得难受,便把“出气孔”捡起来放到鼻子前面。没想到,过了半小时就睡着了,只是这一夜,我每睡1小时左右就醒过来,断断续续睡到早上7点。

  感觉是到了西藏

  尽管头昏脑胀,我还是硬挺着起床———我只在这里待一天,而且全天都要工作,只能在早上抽空逛一逛拉巴斯城。这么个“鬼地方”,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有机会再来呢。虽然缺氧,但拉巴斯城很干净,空气也新鲜。我使劲地、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想给缺氧的心脏补充点“营养”。

  拉巴斯地处大山坳内,平地上新房、高楼较多,老百姓的平房多在山坡上。昨晚下飞机,乘车进城,只见山坡上星星点点连成一片,虽不如纽约灯海那样迷人,却也别有一番景致。南美洲有印第安人与中国人同根的说法。玻利维亚就有许多可以“证明”的例子,比如:在每年2月8日起连续3天的狂欢节上,当地人爱表演魔鬼舞,“鬼脸”很像中国的“狮子脸”,女魔鬼则叫“CHINA”(中国);在奥鲁罗城郊外的湖边,仍然有一个部落的人长着中国脸,口音与中国话很相似;当地人有在重大节日朝拜“大地妈妈”(也就是咱们中国人所说的“土地娘娘”)和灶神的习俗;节日游行时穿的服装上常绣有蛟龙图案(龙是当地人崇拜的图腾)。也许是由于“同根”和高原气候的“熏陶”,拉巴斯人与西藏人的衣着、长相颇为相似。难怪当初十世班禅大师访问时感慨,到了拉巴斯就像到了家。

  当我完成“到此一游”的任务,兴致勃勃地回到住处吃早饭时,才得知我们一行6人中的两位已经躺在床上又呕又吐,别说工作,连生活都无法自理。上午10时,当我们坐到会谈桌上,另一位老兄又有气无力地半躺在椅子里。谢天谢地,代表团的团长和翻译看上去还能挺住,要不然,万里迢迢出这趟差,全天的会见会谈就要泡汤了。第二天晚上,忙碌了一天的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同事开玩笑说,我们不是缺氧睡不着,而是还不够累,累极了,怎么都能睡着。第三天一大早,我们搭乘飞机离开拉巴斯,兴奋地“活着”离开了这个“外交官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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